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熱點在線丨《春物》深度解析:(七)比企谷八幡的轉(zhuǎn)變(3)

轉(zhuǎn)自知乎大佬督軍上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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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、真物的第三重解釋


【資料圖】

好,我們分析了大老師在第八卷的挫敗和災(zāi)難性勝利。

常言道,不撞南墻不回頭。大老師也好,雪乃也好,他們的自我框架不遭遇怪物的侵襲,不承受嚴(yán)重的挫敗,他們是不會去反思自我的問題的。

這兩個人凝視對方,把自己所想要追尋的崇高之物投射在對方身上,盡管他們大老師和雪乃投射的東西本質(zhì)上根本不一樣。正如我們先前分析的,大老師批判著“形與名”,心懷妄想,企圖在拒絕“形與名”的同時超越之;而雪乃則更接近“復(fù)讀機(jī)”,她所謂的“正確”只是灌輸而來的“形與名”,她試圖完美地契合進(jìn)去。

大老師躲在最低層,企圖要超越雪乃,抵達(dá)“真實”;而雪乃要把大老師拉到自己的層次,框進(jìn)“正確”。

因此,互相理解都是胡扯,是幻覺。

然而,雖然所謂互相理解是胡扯——《春物》有趣的地方在于,雪乃的遭受了重創(chuàng),對大老師來說也是揪心的事,因為自己所認(rèn)同的幻象也一并遭受重創(chuàng),反之亦然。大老師會對雪乃另眼相看,是他在她身上看到了“真實”的征兆;同理,雪乃會對大老師另眼相看,是在他身上找到了失落的、獨特的“正確”的行跡。

且看下面這段話,大老師終于領(lǐng)悟了雪乃的處境,盡管為時已晚。

被理解著這種幻想是多么半生不熟的心情愉快啊。是浸入后就不能脫身的泥沼啊。能干脆地盡情地依賴就快樂了吧。是多么心情愉快啊。

相互理解這種、那個錯覺真是毫不留情的虛假。

從那個幻覺清醒的時候、不知道會是多么失望呢。

些許的違和感和疑念成為了荊棘、凝聚著、總有一天會使全部都沒有意義。

我本該是注意到的。

我想要的、不是相互勾結(jié)什么的。

一定是想要真正的東西、那之外的都不需要。

就算沒有交談也能溝通、就算沒有做什么也能理解、不管發(fā)生了什么都不會毀壞。

這段話,經(jīng)常被人拿來作為大老師說的“真物”的解釋。督軍我就來給各位解一解這番自白。

首先,大老師自己明確指出了,和雪乃之間的“相互理解”是雪乃自己的錯覺,而且他也明白,幻覺破滅后的雪乃一定十分痛苦失落。

然而,這句話“我想要的、不是相互勾結(jié)什么的?!?/strong>

翻譯一下:就算提前知道了,明白了雪乃的處境,我也不會故意迎合她,裝作互相理解。(可以看到,這又是一個直男,還不知道感情為何物,滿腦子信念、自我、“真實”??梢詫Ρ认潞竺娑杰娢曳治龅?,雪乃的反應(yīng)。)

因為,大老師要的是“真實”。

不理解就是不理解,錯覺就是錯覺。

就算沒有交談也能溝通、就算沒有做什么也能理解、不管發(fā)生了什么都不會毀壞。

——這句話經(jīng)常被一些《春物》愛好者直接解讀為“真物”的實質(zhì),輕蔑地認(rèn)為這“只不過是宅男對人際關(guān)系的一種幻象”。

今天,督軍我要告訴大家,錯了,各位,輕率給出這個答案并沒有理解大老師要什么,也沒有理解渡航要講什么。

“真物”并不是指某種堅固到奇特,理想化的,在現(xiàn)實里極難找到,甚至根本找不到的人際關(guān)系。

那,很多看官也許就要疑惑了,人家這里原文就這么寫的啊。難道你要跳開文本否定渡航的原文?

這就是關(guān)鍵性的問題了。我們終于要觸及最本質(zhì)的,統(tǒng)領(lǐng)《春物》一書后半段最關(guān)鍵的地方了。

“真物”到底是什么?

為什么原文這么寫呢,為什么“真物”下面接的是一段描述得十分理想化的關(guān)系呢?

因為“真物”所指是空洞的,只有在和“偽物”相對的時候,這個概念才有意義,才會顯現(xiàn)。當(dāng)“偽物”不同的時候,“真物”的概念下面的東西自然也是不同。

于是,我們就走到了“真物”的第三重解釋:

“真物”根本什么也不是。

“真物”只是能夠否定“偽物”的東西。

“真物”這個詞語,響應(yīng)心中召喚而來的,是否定、批判、攻擊的沖動的道具。

大老師這里原文之所以說,我要的就是“某種人際關(guān)系”,僅僅是因為前面正好顯現(xiàn)的“偽物”,雪乃所持的“互相理解”的錯覺,也是他要否定的——如此而已。

去翻一翻前面的原文,大老師否定過青春,否定過無聊的校園生活,否定過高中生們淺薄的概念,否定過團(tuán)子的溫柔,否定過海老名的處事方式,否定過葉山幫助小學(xué)生的直白想法。

各位可以仔細(xì)去考察,在那些流轉(zhuǎn)著“真實”“真物”的地方,是否存在著大老師強(qiáng)烈的否定和批判?

跳出《春物》,當(dāng)有人在現(xiàn)實中惱火地對一些當(dāng)眾玩COSPLAY上頭的中二病患者大吼“快醒過來,面對現(xiàn)實吧!”他們所說的“現(xiàn)實”指的究竟是什么呢?是指同一個東西嗎?

當(dāng)有人讀著小說,忽然皺著眉頭放下,說“這情節(jié)就是扯淡,根本寫的不真實?!?/p>

這些中二病患者們的幻想各不相同,可是對誰,你都會使用同一個詞,這些書的扯淡之處各不相同,你卻會使用同一個詞——這其中的意蘊(yùn),大家都無意地忽略了。

仔細(xì)思考一下,當(dāng)你使用這個詞的時候,它指代的東西,到底共性在哪里呢?

不存在任何共性。

甚至你找不出它是什么。

“現(xiàn)實”這個詞所召喚的,只是和中二病們幻想相沖突的東西,能強(qiáng)烈攻擊他們幻想的東西而已,并不指代任何固定的實際的東西。

同理,大老師無比向往的能指“真物”的實指,是不存在的,是空的,是徹底的空無。

正如一些學(xué)者所指出的,某些特殊的概念、特殊的能指并不代表任何實際的東西,同理“真實”這個能指也具有類似性。

葉山的做法一定不對嗎,海老名的處事方法一定是虛偽的嗎,青春一定是虛假的嗎,團(tuán)子的溫柔是假的嗎——未必如此。

然而,大老師習(xí)慣性對一切抱著批判和攻擊的態(tài)度,且在心底用自己的方式將其命名,為的只是將其否定,斥之為“偽”

由于他批判一切“形與名”,他習(xí)慣性地批判和攻擊,用“真正的人際關(guān)系”來否定其他人的人際關(guān)系,例如朋友、伙伴、“大家”;用“真正的青春”來否定別人互相奉承,互相給面子;用“真正的處事方式”來否定葉山管用的辦法。

同時,他也否定著自己的現(xiàn)狀。地位低下,沒有朋友,不被理解,而且還遠(yuǎn)沒有雪之下雪乃所承載的幻象完美。

比企谷八幡為了平衡自己的被迫害,內(nèi)心先存在著這種強(qiáng)迫性的攻擊沖動,才需要建構(gòu)一個名為“真物”的概念。

他需要某個憑恃,某個一旦顯現(xiàn),就能否決這些他想否決的東西的東西。

他需要一個信仰,用來逃遁出“形與名”的召喚和拯救,用來否定、攻擊他必須攻擊的東西。

于是它似乎就在那里,也應(yīng)該就在那里,在高于一切“形與名”之上。

否定、批判著它們,是一切的終極完美形態(tài)。

大老師心想,只要獲得了它,或者找到了它的存在,自己就能得到終極的滿足。其它一切都不需要——不需要團(tuán)子的溫柔,海老名的偽裝,葉山的友善”,甚至不需要雪乃的正確了。

只需要它。

它否定了一切,也高于一切,然而卻也禹于一切之中。

比企谷八幡企圖在葉山、三浦等人的團(tuán)體中尋找“真物”的行跡,更驚喜地發(fā)現(xiàn)了雪乃,發(fā)現(xiàn)了她身上“真物”的影子。

各位還記得,他先前眼里雪乃的完美印象嗎?

不需要別人理解,也放棄理解別人。無敵的、夢幻的,絕不撒謊,堂堂正正的女神——正因為雪乃無情向周圍亮劍的姿態(tài),她刺破謊言的姿態(tài),內(nèi)在地契合大老師所搜尋的終極之物的特征。

然而,我似乎初次討厭自己了。

擅自期待擅自強(qiáng)加理想又擅自自認(rèn)為理解了,然后擅自失望。明明無數(shù)次地自戒,終究仍沒有改正。

——連雪之下雪乃都會說謊。

這分明再正常不過,對于無法容許這事的自己,我很討厭。

然而,大老師卻不斷地妥協(xié),發(fā)現(xiàn)雪乃距離自己想要的女神越來越遠(yuǎn)了。

在我們剛分析過的第八卷的末尾,不難聽出大老師內(nèi)心的悲鳴——雪乃對他擅自加以期待,“互相理解”固然是幻覺、錯覺,然而他也擅自對雪乃投射了自己的幻覺,經(jīng)此一次也深切地發(fā)現(xiàn)了雪乃的“偽”,和希冀的相去甚遠(yuǎn)。

本來以為不需要理解,也不理解別人的她,居然被偽劣的幻覺所吸引,渴望別人理解。

大老師自然也遭受重創(chuàng),心中極為失望——因為他的信仰又失敗了,找到“真物”的努力又一次落空了。這是第九卷的開頭——

我想要的東西,想許下的愿望,都已經(jīng)不復(fù)存在了。

甚至于,連想得到什么東西的這種想法,都已然是不被允許的了吧。

接著的第九卷,前面男主角就上了一色的賊船,忙著摻和搓丸子會長和一色聯(lián)合參與的活動。

然而,在半途,他路上遇到了雪之下雪乃。

7、大老師痛失雪乃給的機(jī)會

這是雙方的又一輪交鋒。不過,這一次不是談?wù)搩?nèi)容,而是談?wù)搩扇说年P(guān)系。

說白了,這是雪乃在撩大老師,試圖挽回大老師,是一個酸酸甜甜的,處處曖昧的場景。

督軍我?guī)е魑粊矸治鱿逻@個場景——

「……真是抱歉,我這么任意妄為?!?/strong>

雪之下閉上了眼睛,靜靜地?fù)u了搖頭。

「這沒什么關(guān)系的哦。我本來就無法指摘你的私人行動,我也沒有那種資格。還是說……」

雪之下的話語中斷了,她用手緊緊握住了肩膀上的書包帶。

「你需要我的許可?」

——注意雪乃這里,起手就在質(zhì)問自己在大老師心里的價值和分量。先說自己沒有立場干涉對方,通過否定自己,來挑動大老師的情緒。

假如大老師能直接接招,她也得到了一個“我在他心中很重要”的結(jié)論。然而這個套路還是太直接兇狠了,大老師此時對待雪乃的情感仍舊是“沒有名字的怪物”,靠凝視著“真物”的幻象維系。

他無法言說自己的感情。

所以大老師自然糊里糊涂地慫著——

「……不,我只是確認(rèn)一下?!?/strong>

我像是要揮去什么似的回答。我不知道什么才是正確答案,甚至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著正確的答案。

我的眼珠轉(zhuǎn)動著,看向雪之下。她還是露出了和在部室里同樣的,像是在懷念遙遠(yuǎn)過去般的微笑。

「……是么,那就沒有什么道歉的必要了。而且,對一色來說也是和你相處會比較輕松,也不用顧慮太多吧?!?/strong>

督軍翻譯一下雪乃的話:真慫,讓我失望。那就沒必要多談了。你走吧。去找一色吧,以后別來煩我了。

當(dāng)然這也是一種試探、考驗。

雪之下連綿不絕的話語中毫無急躁,而是顯得十分舒緩。我只能沉默地聽著她的話,如果連道歉都不被允許的話,我究竟應(yīng)該再說什么才好。

大老師顯然急了。那種還沒有獲得名字的感情,在心里躁動。因為沒有名字,所以更加焦躁。

所謂雪乃毫無急躁,說的是他自己急躁不已,又不知道該怎么辦。想道歉都沒用,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來。嚴(yán)重的“失語”又一次籠罩到他身上了,這仍然是因為黑暗中的怪物,還沒有取得“形與名”。

這里雪乃,又給了大老師一次機(jī)會——

「你的話,一個人應(yīng)該也能解決吧。一直以來也都是那樣?!?/strong>

翻譯:嘿,你需要我,對嗎?那就直白地說,在我面前承認(rèn)。

注意,這個說話套路,這個情景,還有大老師的焦躁樣子,雪乃會這么說,正確、無聊但是帶著勇氣的回應(yīng)當(dāng)然是“非你不可,你陪我啊”,當(dāng)然真的撩妹高手撩的時候會上更油滑更風(fēng)騷的套路。

然而,大老師還是做不出直接的回答。

他靶心在哪都不知道,就只能按以前的套路先亂射一捅——

「我可沒解決什么……只是,因為我本來就是一個人,所以就一個人做了而已。」

「你也是一樣的吧?!?/strong>

我懷著確信,不,我懷著期待這么說著。

注意,這里大老師懷著期待,期待什么呢?當(dāng)然是期待雪乃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,回之前的套路,表示和他是一起的,那就OK了。

然而,這時候的大老師還太青澀。雪乃并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,因此也拒絕他。

「只是,一直都覺得能做到……覺得能理解而已?!?/strong>

這是在指誰?是指她自己?又或者是,我?兩者應(yīng)該都一樣吧。一直覺得都能理解的,到底是誰?

所以,我才會還沒有好好思考清楚,就覺得一定要說些什么地開了口。

「那個,雪之下……」

這里大老師已經(jīng)失了方寸。因為直覺上,這可能是最后挽回雪乃的機(jī)會了。

他先前腦子好用的時候,還能理性分析,這里不可名狀的焦躁和失去的焦躁都搞得他石樂志。

雪乃也看出來了。

「社團(tuán)活動,暫時休息一段時間吧?如果你在特意顧慮我們的話,我只能說那是完全不必要的多心。」

——這是雪乃的報復(fù),也是晾著大老師的判決書。

在顧慮我們……從那個時候開始一直都是……所以……」

我拼命想要聽清那隨時都會消失似的聲音,等待著她繼續(xù)說下去。但那繼續(xù)卻再也沒有從她嘴中出現(xiàn),雪之下說出了其他的話語。

「其實,也沒必要勉強(qiáng)自己的。如果是這樣就會被破壞,那就說明這就是僅此而已的東西吧……不對么?」

注意這里,大老師聽了前面,是很想往下聽的。為什么呢,因為這里雪乃在講他們之間的感情了。他自己說不出來,想聽雪乃到底怎么說怎么想。

可是后面,雪乃忽然用他自己的話說起了“如果是這樣就會被破壞,那就說明這就是僅此而已的東西吧……不對么?”

好,問題來了,這里到底說的是“什么”被破壞?“這樣”指的是怎么樣?

大老師非常天真地、直接理解為以前說的信念問題——

剛才,雪之下投向我的那個問題,一定是最后通牒了吧。

只有表面功夫的東西,是沒有意義的。這是我與她所共有的一個的信念。

——你現(xiàn)在還留有著這樣的信念么?

哎哎哎,各位看官,這里注意,督軍我要指出,大老師這個理解是錯的?。?!

這么寫,只是代表大老師自己這么想,而不代表實際是這樣。

證據(jù)就在于我們剛才分析的,渡航刻意在寫大老師的青澀,緊張,焦躁,寫前面雪乃的話中試探、考驗之意。

雪乃一直在談的,其實還不是謊言真話,不是處事方式,也不是共同的信念,而是他們之間的關(guān)系——你還想繼續(xù)追我嗎?還想維系這種關(guān)系嗎?你還需要我嗎?

如果因為發(fā)生了互相不理解,這個偽物那個真物的爭執(zhí),你就慫了,不理我了,沒執(zhí)著了,那說明我們之間確實沒啥感情可言。這關(guān)系也是偽物,也不過如此而已。

觀念可以不同,做事方式可以有沖突甚至尖銳的沖突,可能會爭吵,但是——如果關(guān)系感情的確非同一般,也是能經(jīng)得起這樣考驗的。

然而,大老師這時候只能往自己能理解的方向去理解。焦躁的本質(zhì),他并未抓住。這個逗逼此時想的還是對與錯。

我并不覺得,我所做的,為了守住他們所得到的那個結(jié)論而做出的選擇是錯誤的。

雪之下用寂靜的眼神盯著一句話都不說的我。她沉默著,等待著我的回答。然而,她大概理解了我無聲的回答,輕輕地嘆了口氣,露出了虛幻般的微笑。

「你,不用再勉強(qiáng)自己來了哦……」

說出這話語的聲音,非常非常溫柔。

雪乃很失望。再見吧。滾滾滾,你別來了。

非常非常溫柔,意思是,非常非常冷酷。

那些盒子里面應(yīng)該是空無一物的吧。

簡直就像那間部室一樣。

但即便如此,我仍在試著將那個空箱子抓在手上。

明明我不可能希冀著這樣的東西。

這段話講了什么?

講的是,大老師覺得,對錯觀念對不上,信念對不上,那就沒意思了,是偽物了,內(nèi)容就空了,侍奉部就是個空盒子了。

明明我沒信念了,為什么我還想留住雪乃呢?為什么我還要試圖握著空盒子呢——為什么我會這么焦慮?

雪乃反復(fù)給機(jī)會,他還是接不了招。

這是到了極限了,大老師對雪乃的感情還是沒有獲得“形與名”。這顯然是不行的,所以,要輪到命名師2號平冢靜出場了。

(未完待續(xù))

標(biāo)簽: 撩妹高手 非你不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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