租房——畢業(yè)生邁向社會的第一道坎
中工網(wǎng)記者 陳穎
(資料圖)
“沒想到被租房狠狠絆了個跟頭!”近日,一名應屆畢業(yè)生在接受中工網(wǎng)記者采訪時說。
房源被“美顏”、合同辨“句讀”、室友太“善變”……租房,作為畢業(yè)生們踏入社會“升級打怪”的第一步,也成為他們邁向社會的第一道坎。近日,中工網(wǎng)記者采訪了三位應屆畢業(yè)生,來聽聽他們的租房經(jīng)歷。
找房 賣家秀VS買家秀
臨近畢業(yè)時,剛在北京找到工作的羅慧得知了學校要求的最晚離校時間,匆忙下載了各類租房APP,想找一處物美價廉的房子。
“太老的、太遠的、太小的、合租的、太貴的,我都不是很想接受?!绷_慧告訴記者,她的公司在北京中心城區(qū),尋遍了各大軟件發(fā)現(xiàn),靠近公司的房子要么老舊,要么價格極高,都不是很滿意。
終于,羅慧在一個社交軟件上刷到了一位同為應屆畢業(yè)生的“二房東”發(fā)布的租房信息。對方發(fā)出的房屋圖片和介紹讓羅慧心動不已:“整租loft公寓,民水民電,離地鐵近,房租只要2300元”,羅慧覺得“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”。
為了更深入了解房子,也為了搶在別人之前將房子訂下來,抱著“畢業(yè)生不騙畢業(yè)生”的心態(tài)的羅慧第一時間和“二房東”約好了看房時間。
看房當天,羅慧從地鐵站走到公寓就花了近二十分鐘,這與“離地鐵近”的描述相去甚遠。更讓她沒想到的是,所謂的公寓其實是城中村的一棟居民樓,周邊環(huán)境臟亂、設施不齊不說,還遇到坐在路邊的醉酒大漢。室外如此,室內(nèi)也沒好到哪兒去:過道狹窄、手機信號僅兩格、分外擁擠的空間和幾乎可忽略不計的窗戶……“其實我挺佩服她(二房東)能把這種房子拍成宣傳圖那樣,這就是賣家秀和買家秀的區(qū)別。”羅慧無奈地說。
“因圖片差異大導致的交易失敗,極大地浪費了我的時間。”羅慧說,很多軟件上的房源宣傳圖要么是假的,要么是用廣角鏡頭拍攝,“表面看起來寬敞亮堂,實物卻根本不是一回事”。
踩坑后,羅慧只得放寬自己對房租預期和通勤距離的要求,選擇了現(xiàn)在比較火的租房公寓,“雖然這個公寓也不太符合我的要求,但比開始那套可正規(guī)多了”。
合同 練就“火眼金睛”
“自己一個人在外地租房,才會真切感受到原來生活有這么多雞毛蒜皮的事?!崩詈槊犯锌?。
夢想成為經(jīng)紀人的她,為了增加自己的工作經(jīng)驗,從吉林趕到了湖南長沙,準備在時尚娛樂領域大展拳腳,卻不想租房的第一步就狠狠地踩坑了。
“我第一次租房子,就遇到了一個騙子中介!”李洪梅忿忿不平地說:“他說自己是04年(出生)的,剛開始干這行,我這單是他考核期的最后一單,如果簽不下來他就得回老家。當時我就想,肯定得在他這兒簽完這單?!庇谑牵谥薪榈慕榻B下,李洪梅看了房子,感覺還算滿意,在沒有仔細翻閱合同內(nèi)容的情況下就直接簽約了。
李洪梅和貓共度租房生活。中工網(wǎng)記者 陳穎 攝
長沙的夏天直逼40度,沒有空調(diào)的房間會讓人燥熱不堪、夜不能寐,而李洪梅出租屋里的空調(diào)偏偏在這時隔三岔五地壞。“我向中介房管報修時,他說你自己報、自己修,修完后把發(fā)票交給他報銷。”結果這報銷一等就是三個月,李洪梅去中介總公司說理,卻被告知房管早已辭職卷錢跑路。
當天事情沒得到妥善解決,不得已打道回府的李洪梅萬萬沒想到,中介公司緊接著又玩了一出“移花接木”。
當她在出租屋里又住了一個月時,新房管找上門來說,由于公司改名,需要與租戶簽署新合同。信以為真的李洪梅又簽了,簽完合同的第二天,房東便找上門來催租。“他說我們已經(jīng)兩個月沒交房租,但其實我們都交給中介了?!本驮谒郎蕚渎?lián)系中介時,卻訝異地發(fā)現(xiàn),不僅中介群里的中介都退群了,自己所有的聯(lián)系方式也被拉黑,甚至整個中介公司都人間蒸發(fā)了,“那段時間算下來,我虧了差不多6000元,去維權,也因為證據(jù)不足而無法受理?!?/p>
經(jīng)過兩次租房的“毒打”后,李洪梅系統(tǒng)學習了租房合同的基本構成和“潛規(guī)則”?!昂贤臉它c很重要,如果某件事是甲方承擔,合同就應該用逗號隔開,倘若用了句號,甲方對所述的事情是不負責的?!彼f,很多人都會忽略這一點,結果導致自己的權益受損。
合租 “善變”的室友
今年7月,護理學畢業(yè)生何詩從家鄉(xiāng)湖南拎著大包小包踏上了她心中象征詩與遠方的廣州。何詩告訴中工網(wǎng)記者:“廣州這邊醫(yī)院很多,又很大,招的人也多,所以我一直想來廣州這邊?!?/p>
為了盡可能節(jié)省上崗培訓期間的開支,合租成為她租房的不二之選。因此,對舍友的選擇成為何詩需要考量的重心。
“這是我這輩子遇到過最離譜的事情!”何詩情緒激動地說。原來,何詩找的兩位舍友均是她的大學校友,目前在同一家醫(yī)院工作,但彼此之前并不認識?!昂炌旰贤漠斕焱砩?,她們突然告訴我,她們的男朋友每個節(jié)假日甚至每月的某幾天都會到她們租的房子來過夜?!焙卧娬J為,本來護士的工作排班就極為特殊,到時極有可能出現(xiàn)兩男一女共處一室的尷尬情況,“不僅我無法忍受,我家人也一定不會同意”。
何詩、舍友、房東、中介就此事進行了面對面溝通,最終四方商定,由兩位舍友搬離住房另尋他處,何詩再重新找兩位新舍友。
不料,當他們準備銷毀舊合同時,兩位舍友再次變卦,“我們搬走了需要重新找房,你卻坐享其成,應該賠償我們精神損失費,否則就不給你們合同?!币粫r間,事情又陷入僵局。就在何詩與她們爭執(zhí)不休時,最終中介出面,表示愿意減免兩位舍友重新找房的中介費,事情才算告一段落。
何詩在自己的出租屋內(nèi)。(受訪者供圖)
事后,何詩委屈地哭了出來。“每次遇到新朋友我就忍不住熱情,有什么幫得到的地方就想主動去幫?!比欢?jīng)歷過這件事后,她的想法動搖了,“最近我也在想,是不是一定要看起來不那么好說話,不那么好惹,別人才不會欺負我”。
提到之后的打算,何詩表示,“出了這事之后,我就不想合租了,想著干脆一個人住,但又覺得,一個人住比較害怕。”
幸運的是,何詩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找到兩位新舍友,“她們兩人都非常棒!”何詩的漫漫合租路將會在何時畫上圓滿句號,她自己也不確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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