櫻子小姐的腳下埋著尸體15卷:殺了我的人偶04_全球熱推薦
第四節(jié)
【資料圖】
“……什么意思?”
“不,很安靜。”
“想去的話,馬上就能去喧鬧的市中心,周圍很安靜也是因為現(xiàn)在是農(nóng)閑期吧?而且,比起五月份的嘈雜,安靜點肯定更好?!?/p>
的確如櫻子小姐所說,之所以會感到寂寞,也許是因為冬天的緣故吧。盡管如此,這間房間還是讓我感到一種難以形容的孤獨。
上面明明掛著生物的照片……對,怎么說呢,感覺不到生命力。
“總覺得和櫻子小姐家的客廳很像?!?/p>
“這間屋子?哪里像?”
聽了我的話,櫻子小姐驚訝地皺起了眉頭,環(huán)視著房間。不,我想就算她再怎么看,也不會有骨骼標(biāo)本。
“……記者先生您是怎么想的?”
突然,我注意到在客廳入口倚著門看著我們的記者先生。
“我嗎?”
他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嚇了一跳,微微睜開眼睛,但微微扭了扭脖子。
“……判斷材料太少了,我的工作就是記錄事實。”
“確實是這樣……對不起。”
回答得很正確,但總覺得有些尷尬。或者說,我覺得自己的問題太愚蠢了。
雖然覺得自己會不會被人瞧不起,但他只說了一句“沒有必要道歉”,然后看著櫻子小姐。
“然后呢?”
“死去的房間在里面嗎?我想看看那里。”
櫻子小姐好像在起居室里沒發(fā)現(xiàn)什么特別的東西,揚起下巴,指著起居室的另一邊。
通往廚房更里面的門。
看著大步流星走過去的櫻子小姐,記者先生瞇起了戴著口罩的眼睛。雖說房間的一切幾乎都是維持原樣,但遺體已經(jīng)不在了,能知道什么呢——他是這么想的嗎?
大概是門有一段時間沒有關(guān)上,轉(zhuǎn)動門把手時,發(fā)出嘎吱嘎吱的聲音。
櫻子小姐毫不驚訝地把肩膀抵在門上,用體重打開了門?;蛟S門也變得有些重了。
“…………”
濕冷的空氣一下子流了過來。
灰塵和霉菌的氣味對面,一年前的死臭,在老舊房間的氣味深處隱約殘留著。
“那個老太婆是說,她一開始是在這里上吊的?”
環(huán)顧房間后,櫻子小姐小姐自言自語道。
床旁邊的窗戶,窗簾軌道被壓癟了,金屬零件脫落,搖搖晃晃。
“看來她很想死啊?!?/p>
櫻子小姐又嘟囔了一句。
“定型自縊,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只要一開始就可以了。但非定型自縊,由于身體接觸地板,某種程度上需要‘死’的強烈意志。”
櫻子小姐說著,確認(rèn)了窗簾軌道后,低頭看著地毯脫落的地板。床墊什么的也被處理掉了,只有床架的床上,只胡亂地放著好像是被拆下來的窗簾。
櫻子小姐慢慢地把它撿起來,確認(rèn)里面和下面什么都沒有后,輕輕嘆了口氣。
“就像投海自盡的殉情遺體,手中會握著對方的頭發(fā)一樣,人的生存本能是凌駕于感情之上的。在經(jīng)歷過一次失敗的恐懼之后,又在旁邊以非典型的方式上吊自殺,這讓人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死的意志?!?/strong>
“確實……”
人的身體本來就不想死。
“雖說是在絕望中死去,但要自己去死,還是需要堅強的意志的……就像從陡峭的山坡下,推著沉重的車輪往上爬一樣?!?/strong>
每當(dāng)我想起和那些自殺志愿者一起度過的時光,就會陷入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中。
他們拼命地掙扎著求死,反抗著求生的本能。? “
但那是事實,僅僅因為自己是受害者就犯下了謀殺(自己)的罪行,我認(rèn)為這并不容易?!?/strong>
“那種突然沖動想死的狀況,到底是怎么回事呢?”
櫻子小姐向我慢慢地點了點頭,抱著雙臂,對著從窗戶照進來的逆光陷入了沉思。
我知道她不會回答,但當(dāng)我看向記者先生時,他也是微微地歪了歪頭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住吉小姐以前患過一場大病。雖然病好像已經(jīng)克服了,但還是有一種莫名的不安?!?/strong>
“因為莫名的不安,就輕易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生命嗎?”
“我覺得確實會有因不安而產(chǎn)生的矛盾,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這樣有自信?!?/p>
“我不是自信家,我確實有非凡的天賦?!?/p>
面對記者略帶刺耳的話語,櫻子小姐平靜地回應(yīng)著,就像尋找臥室的房子一樣,開始翻箱倒箱。
如果這是游戲的話,毫無疑問親密度會一下子下降。記者先生眉頭緊鎖的樣子,我并沒有錯過。
不過事到如今。感覺好感度一定已經(jīng)下降到了無法下降的程度。最重要的問題是櫻子小姐。
“櫻子小姐,不要是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的……”
我慌忙想要阻止,櫻子小姐訝異地看著我。
“可是,不是沒有嗎?”
“什么?”
“沒有人偶。”
“啊!”
這么說來也是。我們本來就是因為無頭人偶才來住吉小姐的家。
正如櫻子小姐所說,房間里沒有類似的創(chuàng)作人偶。
“你不是說一開門就有洋娃娃倒下來嗎……”
走出房間,環(huán)視了一下門周圍、客廳和廚房周圍,沒有類似的東西。
“應(yīng)該好好問問老太太的……”
創(chuàng)作人偶值多少錢,雖然不知道行市,但可以想象的是價格便宜,買不到。即使沒有頭,也有可能被遺屬拿走了,或者埋葬在一起。
這時,從單人房間出去的記者在走廊里喊道:“這邊還有一個房間。”
就在客廳旁邊,沿著玄關(guān)的走廊往里走。似乎不只是用水的地方。
按照記者說的,和櫻子小姐一起走向最后的房間。
這個陽光充足的房間似乎是用來養(yǎng)蠶的,地板上放著許多小飼養(yǎng)箱。
我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看了看飼養(yǎng)箱,里面好像沒有蠶,不由得松了一口氣。
“你害怕蟲子嗎?”
“不……我只是覺得,如果全都死在里面,會很可憐?!?/strong>
我放心地舒了口氣,記者先生問道。
如果因為住吉小姐的死,這個飼養(yǎng)箱里的生命也都死了,那就太可憐了,心里也有點不舒服。不是那樣真的太好了。
話雖如此,也有可能是鄰居的老太太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。
“啊!”
我不由自主地環(huán)視了一下房間,發(fā)現(xiàn)墻壁上方靠近天花板的架子上有兩個人偶。
“……人偶不是這個吧?”
“有手工制作的感覺,但不一樣吧?”
我指著人偶,記者搖了搖頭。
雖然是男雛和女雛的人偶,但穿著雪白的和服,沒有任何裝飾。
因為是女人住的房子,有人偶也不奇怪吧。
房間里除了放著羊毛和工作用的器具之外,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像是無頭創(chuàng)作人偶的東西。
櫻子小姐好像馬上就放棄了,又回到女人去世的臥室,坐在床邊——對,就像確認(rèn)遺體看到的世界一樣。
“你、你明白什么了嗎?”
櫻子小姐毫不猶豫地將死者和自己重疊在一起,我有些害怕,慌忙問道。雖然說不清楚,但我有一種同樣會失去她的不安。
但是櫻子小姐慢慢地搖了搖頭。
“只是……覺得為什么沒有頭很不可思議。如果想死在人偶的注視下,頭——對了,眼睛,你不覺得應(yīng)該有嗎?”
“不過,如果門上立著人偶,那肯定是自殺了?!?/p>
“嗯……是啊?!?/p>
我討厭遲遲不起身的櫻子小姐,向她伸出手。櫻子小姐就那樣拉著我的手,好不容易站了起來。她的手很溫暖,她確實還活著,我松了一口氣。
“那么,你跑到家里,發(fā)現(xiàn)什么了嗎?”
滿意嗎?記者先生瞇起眼睛笑著說,櫻子小姐哼了一聲。
“好了,首先,我們再去問問鄰居關(guān)于人偶的事,然后再說吧?!?/p>
其他房間也確認(rèn)了一遍,還是找不到那個無頭人偶,無奈之下,我們只好把鑰匙還給她,順便又去找了老太太。
“什么?人偶,就是那個無頭人偶嗎?真奇怪,死者家屬也覺得很惡心,我想應(yīng)該沒有人會拿走吧……”
“你還知道其他人偶嗎?”
“這個嘛。我記得好像是在用人偶扮演神明……但她應(yīng)該不是那種專門收集人偶之類的人?!?/strong>
“神明?”
“嗯?!?/p>
“也叫養(yǎng)蠶神,是東北地區(qū)的民間信仰?!?/p>
櫻子小姐又補充道?!梆B(yǎng)蠶神”這個詞,我多少有所耳聞。
“是啊,不過也就那么多吧……啊,還有人偶……這一帶說到人偶,大概就是藍眼睛的人偶吧?!?/strong>
“藍眼睛的人偶?那是什么?”
“在過去……戰(zhàn)爭那樣的時代啊?那是美國人送給pobon的洋娃娃——具體的我也不知道,年輕人更不知道?!?/strong>
“你是說童謠里的賽璐珞娃娃嗎?”
對了,應(yīng)該有一首關(guān)于藍眼睛人偶的童謠。但老太太搖了搖頭。(參考日本個童謠“青い眼の人形)”
“不,不是這樣的……說起來,還有很多問題——你去小學(xué)遺址里的圖書館看看怎么樣?幾年前我在報紙上看到過,確實應(yīng)該有和人偶一起的資料,她還說過什么時候幫人偶縫過那件衣服?!?/strong>
雖然不知道藍眼睛洋娃娃和住吉小姐有多大關(guān)系,但至少不是完全無關(guān)。
雖然老太太不知道創(chuàng)作人偶的去向,但她答應(yīng)我們只要家人一回家,她就會問一問。
不能再給她添麻煩了,我們離開了老婆婆家。
“怎么辦?”
周邊一看就是奶農(nóng)地帶。農(nóng)民之間的人際關(guān)系非常密切,住吉小姐就不說了,市川杏小姐住在這附近的話,似乎很引人注目。
“總之先去那個圖書館看看吧?!?/p>
櫻子小姐說著,吐了一口白氣。
住吉小姐去世也是在冬天,寒冷的季節(jié)。色彩減少的城市。
一年前的現(xiàn)在,和我看著同樣景色的人,究竟是懷著什么想法去世的呢?一想到這里,我確實感到了寒意,也許是感到了寂寞。
“……話說回來,這是座古老的神社啊……應(yīng)該叫祠堂吧。”
在回車的路上,突然映入眼簾的是搖搖欲墜的紅色鳥居,我說去看一下,兩人似乎也打算跟著我。
我小心翼翼地走進鳥居,生怕被雪絆到腳。
站在很小的神殿前,可能是被雪埋了吧,連功德箱之類的東西都沒有,門也緊鎖著。
沒辦法,只好用手機電筒看了看神社。
“祭祀的是神祇武無天皇和媛蹈腳踏五十鈴媛的命尊——煉鐵這件事和制鐵有關(guān)系嗎?”
說到煉鐵,應(yīng)該是日本古代的煉鐵方法。
“怎么說呢。媛蹈腳踏五十鈴媛命應(yīng)該是神武天皇的妻子?!?/p>
對于我的問題,櫻子小姐聳了聳肩。
“應(yīng)該是作為父親的大物主的神(事代主神)變成鱷魚鯊和涂著紅丹的箭來拜訪母親,讓她懷孕。據(jù)說是母親因意外而生下的孩子,所以取名為富登多多良伊須須岐比賣,但據(jù)說他本人不愿意,所以改了名字?!?/strong>
“哦……”
我不太明白,只好附和,櫻子小姐終于笑了。
“富登是浩特,也就是女性生殖器?!?/p>
“話說回來,是鱷魚嗎?”
我的臉頰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,八鍬先生在旁邊小聲嘀咕道。
“啊,鱷魚,就是鯊魚吧?”
“不管怎么說,都是異類婚姻吧?”
異類婚……也就是不同物種的人的婚姻。
“是啊。不過,在神話中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。變成天鵝的宙斯和青蛙王子去找少女,在伊努伊特人的神話中也有和螃蟹結(jié)婚的女人。特別是在阿伊努神話中,動物都是神。經(jīng)常選擇別人做伴侶,會帶來財富和災(zāi)難?!?/strong>
“蝴蝶呢?那個創(chuàng)作人偶的故事應(yīng)該也是和蝴蝶的異類婚姻?!?/strong>
我想起了少女蝴蝶的背景。
“蝴蝶不知道,蠶應(yīng)該不稀奇吧。養(yǎng)蠶農(nóng)家經(jīng)常祭祀,東北信仰的神仙是戴蠶冠騎馬的少女。愛上飼養(yǎng)的馬,與馬結(jié)為夫婦的女兒騎著被激怒的父親殺死的馬升天了。后來成為女神的女兒站在父母的枕邊,傳授養(yǎng)蠶的知識——死去的女人不是也祭祀過神仙嗎?”
聽她這么一說,我想起了那個白色的小人偶。
“原來如此,是這樣的神啊?!?/p>
不過,這座祠堂和那位神仙似乎沒有什么關(guān)系。甚至連神是否已經(jīng)在這里都不知道,有一種被遺忘的寂寞。
“不過這邊有不少像這樣的小牌坊吧?”
也就是說,這里曾經(jīng)確實生活過很多人。
紅色鳥居和失去了居住者的橘紅色屋頂?shù)姆孔?,讓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?/p>
我們靜靜地注視著這兩件事,離開了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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