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櫻子小姐的腳下埋著尸體17卷第一章:蝴蝶在圣誕夜展開翅-后06

第六節(jié)


(資料圖片)

從那里開始,就能迅速展開。

我們已經(jīng)確認(rèn)在現(xiàn)場,而且現(xiàn)場附近還留有留有櫻子小姐指紋的兇器。

而且是到現(xiàn)在為止,在警察面前惹了很多麻煩的櫻子小姐。

不難想象,肯定有人還記得她,或者認(rèn)為她是兇手候選人。

而且阿世知和內(nèi)海先生還說如果是我的話,肯定會說要替櫻子小姐去警察局自首。

所以,今天早上才會出現(xiàn)這種狀況。

阿世知把昨天發(fā)生的事都告訴了我。說實話,我很難過,但兩人的溫柔讓我很開心——即便如此,我還是無法他們原諒舉報櫻子小姐。

“櫻子小姐真的不是兇手,打人的是千葉夕月那現(xiàn)在住院的哥哥?!?/p>

“夕月不是從橋上掉下來的嗎?”

阿世知的眉頭緊鎖。

“我聽我認(rèn)識的記者說,阿世知發(fā)現(xiàn)的那具尸體上有勒脖子的痕跡——兇手大概是好美小姐,她勒脖子殺人后就失蹤了?!?/strong>

“好美?”

接下來,我簡單地把好美小姐和清美小姐的事情概括地告訴了她。

我不可能把花房的事都告訴他,所以阿世知似乎很坦率地相信了我的話。

“總之,我覺得不問問她的話就沒有辦法了?!?/p>

“是啊,為了讓九條獲釋,最快的辦法不就是把真兇交給警察嗎?”

阿世知喘著粗氣說。但是——。

“……話雖如此,她也被騙了,被施暴了。當(dāng)時她處于極度緊張的狀態(tài),說不定……之所以殺了那個男人,是出于正當(dāng)防衛(wèi)?!?/strong>

當(dāng)然,櫻子小姐是最優(yōu)先的。

但是……我無法去恨好美小姐,而且我不認(rèn)為那個叫奧原修的冒牌貨是無害的。

阿世知瞪著躊躇的我。

“如果是這樣的話,就更應(yīng)該把案子交給司法部門了吧?只要不被認(rèn)定是正當(dāng)防衛(wèi),那個人就必須一邊害怕自己的罪行被揭露一邊活下去吧?我不覺得這樣很幸福。”

“啊……”

的確,阿世知說得沒錯。

“而且……如果可能的話,與其被逮捕,不如以自首的形式比較好。希望能減輕一點刑罰。”

但很明顯的是,要找到好美小姐,詢問她,催促她自首并不容易,關(guān)鍵時刻,我們面面相覷,不知該怎么辦。

而且,另一個令人擔(dān)心的是山路先生。

昨天見面的時候,他什么都沒告訴我他見過阿世知他們,而且他的動向讓人覺得很不舒服。

我真的可以相信他嗎?這樣的不安,讓我心中對他打起了無數(shù)個問號。

但是,誰是自己人,誰在哪里做什么,至今都不知道,他們是不會現(xiàn)身的“亡靈”。

只能相信真正值得信任的人,靠自己的力量去戰(zhàn)斗。

阿世知一邊說著“讓我把值得紀(jì)念的寒假第一天,用在這件事上,你可要好好感謝我啊”,一邊今天就這樣陪我去找好美小姐。

我急忙跳上巴士,先去了好美小姐家,但還是不見人影。

也許她已經(jīng)不想再回到這里了。

是哪里不舒服,就這樣住進(jìn)了醫(yī)院嗎?

我因為完全沒有頭緒而感到焦躁。

“館協(xié)……怎么辦?”

“……骨頭?!?/p>

“什么?”

“骨頭……在哪里呢?”

是這個問題的關(guān)鍵。

櫻子小姐總是這么說。凡事都有“骨頭”。原因是什么,真相是什么?

“啊?骨頭?誰的?——墳?zāi)?”

不過,阿世知對我的自言自語答道。

“……墓地?”

“一般都是這樣吧?又不是九條家那樣,能有自己的骨頭博物館。”

我吃了一驚。

“是嗎?清美小姐的墓!”

“墓地……你知道地點嗎?”

“嗯,她本來就是死在我媽媽經(jīng)營的公寓的。”

租用我家房子的人去世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,但清美生前也給我媽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現(xiàn)在回想起來,她就是那種能讓人著迷的人吧。至少我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真實身份。

就像櫻子小姐在負(fù)面意義上給人留下深刻印象一樣,清美小姐也是在人心中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吧。

說是墓地,其實她的骨灰長眠的地方是市內(nèi)寺廟的納骨堂。

我們來到納骨堂,發(fā)現(xiàn)那里裝飾著新的佛花。而且線香架上還飄著嶄新的煙灰和線香的氣味。

“大概是好美小姐做的,她來過這里了。”

“家人什么的,就沒有其他人嗎?”

“不……應(yīng)該只有好美小姐了?!?/p>

她的父母——清美小姐的養(yǎng)母、生母和未婚夫應(yīng)該都已經(jīng)去世了。

我問和尚有沒有看到疑似好美小姐的人,和尚告訴我一個疑似是好美小姐的女人剛剛來過。

來遲了,要是早點發(fā)現(xiàn)就好了。

“……骨頭是什么?”

“哈?鈣?”

“不是這個意思,是這件事的‘骨頭’,就是本質(zhì),就是能打動她的行動理念?!?/strong>

“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
“好美小姐說過,我和她很像,她是未來的我?!?/strong>

“不是吧,館協(xié)和她完全不一樣?!?/p>

“我也是這么想的?!?/p>

“但是……如果沒有阿世知和身邊重要的人在引導(dǎo)我,我還不知道會怎么樣?!?/p>

“這么說……也就是說,那個叫好美的人是孤獨的。”

當(dāng)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。

但我想沒有人能在她身邊助她一臂之力,阻止她。

當(dāng)然,能坦然接受這一切的人也是有的。

雖然不知道好美小姐和丈夫在一起的生活對她來說是否真的幸福,但至少我和櫻子小姐連這一點都奪走了。

“我想說到底……我是不知道那種‘孤獨’的東西的。如果因為孤獨,而且必須殺人逃跑的話,人會去哪里呢?”

我被慣壞了,又遇到了太多心地善良的朋友,根本無法理解好美小姐的心意。

“櫻子小姐總是說人做事總有骨頭,驅(qū)使好美小姐的骨頭是什么?她想要做什么?如果只是自暴自棄的話,就不會像櫻子小姐說的那樣,執(zhí)著于人偶的頭?!?/strong>

聽到我喃喃自語的問話,阿世知微微歪了歪頭。

“說不定,她本人也不太明白。人啊,不可能百分之百認(rèn)為自己行動是有意義的。因為有時候會不思考,會出錯,也會不去思考?!?/strong>

“……這樣啊?!?/p>

“我覺得也有猶豫,無法決定,結(jié)果半途而廢的時候?!?/p>

這么一說……或許確實如此。

“但是……盡管如此,我想還是有驅(qū)使那個人前進(jìn)的原動力。理由、骨頭——就像今天阿世知這樣幫助我一樣。”

其實這種事,阿世知沒有必要特意陪我。

阿世知看著這么說的我,眉頭微微皺了一下,沉思似的低下頭。

“那個人……為什么會來這里?”

“對好美小姐來說,清美小姐即使死了也還是特別的存在,所以她想要得到什么答案?!?/strong>

“答案……是,可是,不是得不到嗎?死去的人什么都不會說?!?/p>

“嗯,說到底就是這樣?!?/p>

那么,現(xiàn)在好美小姐的心情又是怎樣的呢?

本來就是個情緒不穩(wěn)定的人。

為了取回姐姐的娃娃頭,被打,然后殺了人。但是找的洋娃娃找回來了。

是喜還是怒?是哀,還是樂?

至少,我覺得她并不快樂——不知為何,好美小姐在我心中總是哭個不停。

“……她一直都在說姐姐的事,說實話,我對好美小姐的事不太了解。”

是空空如也,還是像木偶一樣。

和櫻子小姐在一起的時候,我也會那樣嗎?我有點害怕。

“是不是有一種過度依賴的感覺?那太可怕了。要是她不再跑去自殺就好了?!?/strong>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可是……在天堂的話,說不定能見到家人呢?”

“有清美小姐在的地方,或許就是地獄……”

如果不是我看到的“清美小姐”,而是我聽說的“清美”是那樣的人物的話……但是。

“可是……好不容易才得到人偶的頭?”

“我也不知道。不過,把尸體留在不知道會被誰看到的地方,是不是有點太自暴自棄了?警察不一定會懷疑九條,九條也有可能把好美的事告訴警察。”

“……尸體的遺棄方法確實很粗糙,就算被發(fā)現(xiàn)也無所謂。”

對吧?阿世知點點頭。

“如果想活著逃亡的話,我會考慮得更周全一些。至少當(dāng)天就會離開這個城市吧?我覺得明明可能會被逮捕,卻不會在第二天從容地去參拜家人?!?/strong>

這一點我也有同感。當(dāng)然,也可能是有亡靈們的指引,確保了她的安全,但我總覺得她不被他們那么信任,或者說不被他們那么期待。

被利用、被拋棄的一方……她不是蝴蝶。迄今為止,我所見過的蝴蝶,都擁有某種“強大”,黑暗和冷酷。

她大概沒有那么強。

“如果自殺,她會在哪里,如何結(jié)束生命呢……”

為了好美小姐,為了櫻子小姐,我絕對要阻止她。

“想死的話,死法有很多,那種事我不知道?!?/p>

“可是,不管什么方法都不一定可行。上次她想死于煤氣,我想,她大概不想以痛苦不堪、傷害身體的方式死去吧?!?/strong>

“…………”

阿世知突然沉默了。

“……阿世知?”

“……WHO對自殺報道有個準(zhǔn)則,禁止報道美化自殺的地點、方法等。為什么呢?因為這么做可能會引發(fā)其他自殺?!?/strong>

阿世知似乎有些躊躇,斟酌著用詞,壓低聲音說。

“你不是聽說過嗎?女生會集體陷入恐慌狀態(tài),因為過度呼吸而昏倒?這當(dāng)然不能一概而論,但據(jù)說是因為女生具有同理心較高的社會性傾向。”

“情緒會傳染,是這樣嗎?”

“嗯。”阿世知點點頭。

“應(yīng)該說是同一化吧?關(guān)系很好的兩個女生喜歡同一件衣服、同一件衣服、同一種發(fā)型,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——我認(rèn)為,我們女生就是這樣一種生物,無論對這種沖動有強有弱,都想和重要的人成為一體?!?/strong>

“…………”

阿世知把手放在自己的心臟上,仿佛在忍受疼痛一般說道。

“那個叫好美的人,我雖然什么都不知道,但總覺得她和我有一部分根兒很像。所以……所以如果我是同樣的狀況,會用一樣的死法?!?/strong>

“也就是說……要盡量選擇和清美一樣的死法嗎?”

“當(dāng)然是‘也許’之類的吧?你不用那么認(rèn)真地相信我。不過我覺得這種想法或許也是有可能的……”

說到這里,阿世知突然尷尬地支吾起來。

“不,阿世知想說的我多少明白?!?/p>

而且,這么一說,我從好美小姐身上確實感到了一種危險,或者說沒有自我。

“雖然發(fā)型不一樣,但好久不見的好美小姐完全不一樣,她的服裝和氣質(zhì)都讓我想起了清美,我想她在玄關(guān)使用的芳香劑也一樣……”

與其說是“因為喜歡所以模仿”,不如說是自己想要成為清美小姐。

“說有儀式感有點夸張,其實就是自己的臨終。如果是自己選擇的話,我想應(yīng)該會選擇特別的形式吧?!?/p>

“那么……植物園?!?/p>

“什么?”

“在植物園,清美小姐就是喝了從那里采來的毒而死的?!?/strong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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